Vendesha

[书生周×水妖叶]俗世呀(1)

BGM为Aki阿杰的《俗世呀》,歌词就很高能www

私设多如狗,看官多见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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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梢头,花开正好。

正是个谈情说爱的好时候。

周泽楷的脑海中不经意浮现出那人曾在白天说过的这么一句话,俊美的脸庞兀的有些发烧,随即轻轻摇了摇头。孟夏之初,就连空气里也似乎弥漫着丝丝缕缕黏腻的燥热感,况且本就尚浅的睡意也被那莫名的心思拂去了七八分。周泽楷索性起身,松了松衣衿,便借着绰绰的月光推门向外走去。

晚风微冽,徐徐扑面。门前的芭蕉似也不愿误了夜色良辰,月下的花开得明艳,硕大的蕉叶堪堪垂及地面,顺着和风往复轻蹭着地面,那来来回回的刮擦声和着从远处传来有些飘忽辗转的猫叫声在夜里倒不显得突兀,反而像兜不住的湿软春意,袭人忍不住向前探看那隐匿在蕉叶后的一片扑朔。

周泽楷拨开重重叠叠的蕉叶试图走近看个究竟。潺潺的溪水声阵阵送入耳畔,叮咚乍起,清脆悦耳。轻快明亮的水声本该令人欢喜,可就是这清亮的音色使得周泽楷大为疑惑。

不应该的。周泽楷想。

明明白天还与前辈经过这儿。

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河流。

若是梦的话,为什么又如此真实……

 

建炎三年。临安塘泽县。

“怎的这是?这桥塌的也太不是时候了!”

“是啊,谁知这连夜雨下得这么凶呢,咱这桥又上了年头……可不就塌了嘛。”

“啧,倒也苦了那些来赶考的书生了。”

“唉,可不是……”

……

周泽楷是春申人,故同是江东地区的方言他也大致听得明白。只是谨慎的性子使然,他等那几个挤在前头看布告的乡民熙攘着走了之后,再上前确认了一遍内容。

天降大雨,河水走高,县内唯一一条通向市镇的桥也被这凶雨冲断了。虽说这放在四月天实属常象,但今年适逢三年一度的殿试。应试的日子在即却道不通,数载一梦如今也只得付作黄粱。

周泽楷皱了皱眉,也没抱怨,只是轻叹了一声,随即转身离去。刚走出没多远,他便被一个声音喝住了脚步。

“小兄弟且慢。”

周泽楷闻言,回头定定地看着那个笑得悠然的男人。男人一袭白衣,黑亮的发松松挽了个结,发尾温顺地贴在颈侧。他斜撑一把油纸伞,昏黄的光华施施地在那人苍白的脸庞上晕了开来。烟雨霏微,男人却只是站在这晚春的霖里无声地笑,微眯起来的眼底流转着让人摸不透的光。

“想必小兄弟也是因这断桥要误了期吧。”男人指指身后的布告,声音里透着些惋惜,“三年又三年,当真贻误了不少时光。”说到这,他又话锋一转,不再流连哀戚,随意打量了一下周泽楷,便开口问道:“看这打扮,小兄弟不似乡里人。怎的,打算连夜回乡再拾经卷吗?”

周泽楷性子内敛,从小接受得又是正统思想,一心只想考取功名,就算生得俊俏倒也不愿终日盘桓于那些莺莺燕燕中过活。数次出远门的路途中时常会被老鸨错认是哪家翩翩公子,扯着衣袖就要拉着他进花楼。一来二去,周泽楷也不免有些后怕,虽不到草木皆兵的程度,一定的警惕意识还是有所保留的。眼前这个男人,那模样虽有些恬淡散漫,却异常让人安心。

拉皮条的可不是这幅模样。

周泽楷沉默良久,摇摇头又点点头,怕男人不明白,又添一句,“未有打算,十之八九。”

男人笑笑,“连夜奔赴临安,舟车劳顿,再急着赶回去,恐怕身子也堪不得的。不如先在这儿歇歇,明日再启程?”

周泽楷看着男人的眼睛,那里仿佛空空落落什么也没有,又似是被世间万物塞得满满当当,普天之下的物事好像都被那人看个透彻。周泽楷发现,面对那双眼睛,自己似乎只想点头说好,道不出一句或拒绝或敷衍的话。更甚的是,他直觉男人身上背负着许多故事。

许多他无法忽略、只想去追逐探清的故事。

“周泽楷。”他轻轻地说。

“呵呵。”男人的手搭上周泽楷的,过于冰凉的触感覆在周泽楷温热的手背上,明明刺骨得紧,周泽楷却觉得那只手像一团火,烧得皮肉下的脉络都粘滞在一起,只得顺从地被那人牵着。

“叫我叶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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